你杀不死一只老狐狸是由英国作家大卫·豪沃思所著,是一本非常好看想小说东坡为大家提供了这本小说的免费阅读和下载,欢迎下载!
内容简介
1943年,一队流亡在外的挪威反抗军,沿水路从英格兰北部向纳粹占领下的挪威进发,支援祖国的反抗运动。结果行动遭人告发,只有本书主人公杨·巴尔斯路德独自从纳粹的埋伏圈中死里逃生。杨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在身陷冻伤及雪盲的双重困境中艰难前行,冲破了纳粹的重重围追堵截,找到了北极地区一个小村庄。此时他已神志不清,奄奄一息……[1]
本书作者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担任BBC战地记者,并加入过海军。本书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写实小说。前英国特种兵安迪·麦克纳博在序言中写道:
“我不仅愿意把本书推荐给现代战争的学习者,也会推荐给每个对人类心理承受力感兴趣的人。此书有力地证明了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人们熬过苦难,更重要的是,它表明支撑我们活下去的最重要的精神力量,来自我们每个人的内心。”
小说试读
汉娜·彼德森正在和两个儿子奥塔尔和约翰一起吃晚餐,突然门被猛地撞开,一个可怕的东西蹒跚着进了屋子,盲目地摸索着走向饭桌。他们吓得跳了起来,赶紧向后退。她差一点惊叫起来,但考虑到两个孩子,她用手捂住嘴克制住了。她小声勉强挤出几个字:“奥塔尔,去叫你舅舅来。”稍大一点的男孩立即溜出了房间。“你想干什么?”她问,“你是谁?”但杨的回答语无伦次,随即一头栽倒在地上。她壮着胆子蹑手蹑脚地靠近杨,近距离仔细打量看是不是熟人。当时确实很难判断,因为杨那样静静躺在地板上,就像从雪里扒出的僵尸。杨被冰、冻结的污物和已经干了的血迹结结实实地冻在一起。他的头发、胡须冻得硬邦邦的,脸和手开始肿胀变色。他的双脚冻成了冰雪混杂的硬硬的大球。他双眼紧闭,雪盲带来的疼痛使他眉头紧蹙。他躺在那里再次试图说话,但是汉娜全然听不懂他讲的是什么。由于害怕,她拉起小儿子的手冲向门口去接哥哥。汉娜·彼德森的哥哥叫马里厄斯·格伦沃尔德。他住在隔壁,听男孩讲完让人惊恐不安的情况后,立即跑过来查看究竟。他推开妹妹,只看了一眼杨便立刻意识到,如果他们想要挽救此人的生命,那么不管来人是谁,他们都必须得迅速采取措施。马里厄斯还有两个妹妹居德伦和英厄堡也住在附近,他让两个孩子去叫她们过来。她们都急匆匆赶来,开始跟哥哥姐姐一起抢救杨的生命。她们把炉火生旺,用汤匙小心地喂他热牛奶,脱掉他身上烂掉的衣服,用毛毯裹住他,然后搬到床上。马里厄斯拿来一把锋利的刀子,小心地把杨的靴子一片片地从他脚上割下来。杨的祙子也不得不被割成一条一条地取下来,露出被严重冻伤的可怕的脚和腿,脚趾被紧紧地冻在一起形成硬邦邦的冰块。在场的人都知道冻伤的急救措施:用雪擦冻处。三姐妹当场立即行动起来挽救杨的脚,她们用手托起冰冷的肢体,揉捏被冻得很脆的皮肉。杨根本感觉不到她们的揉捏,因为他的腿全然没有知觉。他似乎正坠入沉睡或是昏迷状态之中。当外套上的冰开始融化,让马里厄斯惊奇的是,他认出这是某种军服,他还看到杨带着手枪。这说明杨要么是一个德国人,要么是某个挪威纳粹分子,要么是积极抗德分子,而若是最后一种,那意味着他出现在这间屋里就像一包炸药。不管杨是活下来还是会死,马里厄斯必须得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了挽救此人的性命,要做什么以及若其死了如何处理尸体,都有赖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马里厄斯问杨从哪儿来,当他低下头仔细倾听杨费力的回答时,他听到了奥弗高这个名字,这是峡湾上游的一个地方。他知道这是谎话,因为他看到杨的足迹是从相反方向来的。此人试图说谎这个事实让马里厄斯安心了,因为如果他是纳粹,那么他的势力便强大得没必要这么做。马里厄斯听说过托夫特峡湾的事,但他一直怀疑此事的真实性。他让女人们出去。当她们出去并关好了门,马里厄斯对杨说:“听我说,如果你是好人,那你已经跟好人在一起了。现在,赶紧道出实情吧。”于是杨开始告诉马里厄斯他的经历,语气虚弱如游丝。马里厄斯听完杨的讲述,立即下定了决心。“不用担心,”他对杨说,“我们会照顾你,安心睡吧!”杨问他姓名,马里厄斯说他叫汉斯·延森,这跟说自己叫约翰·琼斯一样。杨问马里厄斯现在他身处何处,这次马里厄斯如实告诉了他:在福鲁弗拉藤的一个小村子,这是灵达伦峡谷与灵恩峡湾的相接处。雪崩发生后的三天里,杨漫无方向地走了那么久才行进了七英里。马里厄斯还告诉杨,现在是4月8日的傍晚。杨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幸运之神把他带到那扇门前。马里厄斯·格伦沃尔德是一个相当不一般的男人。那年他三十出头,还是单身,矮壮结实,有一张农民的脸,却有一个极其警觉和储备丰富的大脑。他那时候的职业是这种反差的典型代表:他经营一家小农场,同时给特罗姆瑟的报纸写稿。他的爱好是政治和挪威文学。他精通挪威经典,可以数小时连续背诵挪威经典诗歌和散文,他也经常以此自娱或是给那些喜欢听的人找乐。而且他早已成为当地解放组织的领导成员,也正逐渐成为附近地区的名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从出生就注定会成为市长或是县议会主席的那种人。有了这些政治经验及其对挪威历史和文学的热爱,不用说,他也是灵恩峡湾本地抵抗组织的一员,该组织是特罗姆瑟抵抗组织的分支机构。杨给马里厄斯带来的麻烦,不仅是躲藏一晚和吃一点饭这么简单。也许那时杨还想—如果他确实想过的话—好好睡一晚后起来继续赶路。但见过他的人都会告诉他数周内他可能是个废人,走路是最不可能的事。马里厄斯反复权衡思量,找不到解决眼前这个问题的办法,除了束手就擒。但他心中从来没有出现一丝犹疑要去努力试一下:因为这是他面临的挑战,至少这是他,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去做的工作。如果他在战争中从未做过其他任何有益的事,至少他可以回忆这件事,而且他想满怀欣慰而不是羞愧地回忆这件事。他感谢上帝给他这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勇气。马里厄斯和三个妹妹用了整个晚上和第二天一天的时间轮流按摩杨的腿,试图帮助它们恢复血液循环。很快,他们找到了一种测试杨的腿冻伤到什么位置的简单方法。他们用针刺杨的腿,从脚踝处开始,逐渐向上。他们开始用针刺时发现,杨膝盖以下都没有反应。膝盖以上部位用针刺时会抽搐,即便是这样用针刺杨也没醒。但是随着马里厄斯他们继续按摩,一小时,又一小时……杨的两条腿一英寸一英寸地逐渐恢复,对针刺产生反应的区域逐渐向下扩大。杨从走进马里厄斯家门起的第一夜和第二天一直没醒。当他醒来时,脚居然也活过来了,只是原来冻麻的地方会出现一阵阵的剧痛。汉娜·彼德森给他喂了一点吃食后,杨又倒头睡去。杨在谷仓里躺了近一周,当他最终从沉睡中醒过来,脚、手和盲眼的疼痛如油煎火燎。但他确确实实正在恢复,快到一周时他的视力恢复了。当谷仓门打开时,杨看到了门口的阳光,也认出了来给他喂饭的人。也是在那时,他的脚看起来似乎最终能痊愈,尽管凭两脚站起来走路还需要很长时间。最重要的是,他的大脑从脑震荡中恢复了过来,他的思考力和幽默感又回来了:他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和马里厄斯开始发现双方有很多共同之处。他们的经历和背景恐怕是一个国家里相差最悬殊的了:一个是北极地区的农场主,乡村长大的思想家,另一个是城镇技术员;一个与战争隔绝,另一个完全浸淫于军事训练。但是杨的诙谐感一直如影随形,而马里厄斯,虽然是个认真的人,但被逗笑后会一发不可收拾。尽管马里厄斯很享受和杨在一起的这些时光,但只要杨待在农场里就危如累卵。每当从村里看到有人爬上山头,或是住在校舍里的德军有微小异常举动,都会引起马里厄斯的恐慌。杨一旦恢复得可以走路,就得立即被运离此地,而且马里厄斯已经想好一个安放杨的地方。灵恩峡湾对岸陡不可攀,而且渺无人烟。那里曾有个农场:在八英里的范围内只有这么一个农场。但很久以前毁于一场大火,再未重建。一个原木小屋从那场大火中幸存下来,仍然矗立在那里。从最近的房子到那里有四英里远,可以沿着河岸走或是渡河过去—据马里厄斯所知,还没有人去过那里。如果可以为杨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处,那个小木屋是不二之选。那个农场的名字叫作雷夫德尔。他暗中选了三个朋友参加此次秘密转运。他们从小就是知己。当马里厄斯将实情一个一个地分别告诉他们后,三人都十分乐意帮忙。马里厄斯一生都生活在那里,但是规划一条从自家出去而不被人发现的路线,对他而言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这对于绝大多数规行矩步的守法之人都是如此。马里厄斯做了一番侦察,即换了个全新的角度察看他的家。结果发现只有一条可行路线,即河床。这条河过了山谷后被叫作灵达尔塞尔文,它从村中间奔流而下,穿过一座宽约二百码的桥。那一年的4月中旬,雪还没有开始融化,整条河流还封冻着。泄洪水道有两个十五英尺高的河堤,马里厄斯发现,走紧靠河堤下面干涸的河床可以很好地躲过人们的视线。从这里走存在一个可能的危险,距离水道最近的房屋是德军居住的学校,距河堤顶部只有三四步远。但即便如此,这看起来仍旧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路线。从学校窗户望出去,德军几乎可以对谷口每英寸土地明察秋毫,他们唯一看不到的地方就是窗户底下的河堤底部。这是一段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转运之旅。徒步在深雪中抬着这样体重的人行进是让人筋疲力尽的活儿,即使这么短的路程,也是如此。他们首先直接爬到河面,从容地行至河堤下面,然后把杨放在雪地上稍稍休息几分钟。负责监视德军的人就此离开,穿过河面,爬上有利的观察点,而英厄堡则走在前面查看学校里的情况,同时在雪地里给他们踩出一条路。此刻万籁俱寂,只有些许南风吹得电话线不停地呜咽,撩拨着灌木光秃秃的细枝。声音虽然不大,但益于遮掩他们行进发出的声响。体力恢复后,他们弯下腰抬起担架,走进水道,向学校方向走去。很快学校便进入了他们的视野。一些窗户透出黄色的灯光,照在外面踩踏过的雪地上。这是他们最害怕的地段。此时他们后边是学校,前方是路,这四个人无遮无拦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视野之中。能否通过这里全凭运气:他们要等哨兵多久,是否会有开着大灯的汽车通过。但英厄堡在那儿,躲在路边一处灌木丛后面,一直趴在那里监视着德国哨兵,她向他们悄悄移动,同时指着右手边离桥不远的那个地方。那里就是他们预计哨兵会通过之处,是巡逻区域的最远端。与此同时,冰碛石顶上闪了一下微弱的光,是那里的放哨人擦了一根火柴,这是一个信号,告诉他们德国哨兵差不多正位于巡逻区另一端的最远处,一会儿就会转回来。这是稍纵即逝的大好时机:他们必须一刻不停地迅速通过。他们快速爬到路上,这几秒他们完全暴露在视野之中,雪地反衬着他们黑色的影子十分扎眼,无论是从学校那里,还是整个巡逻区和很多房屋都可以看到他们。接着他们爬到路的另一侧,藏在了灌木丛中,这些灌木可以一直掩护他们到河岸,最危险的一段路程终于有惊无险地通过了。
- PC官方版
- 安卓官方手机版
- IOS官方手机版